齐齐七七七

抖M属性。偶尔会弄点东西。

风月

   就是想写一个场面……

  cp 喻楚…… 

----------------------------------“Whale carcasses that sink several miles deep in the ocean feed orgaisms in the dark for fifteen years.”

  十二月的旧金山已经逐渐进入雨季了,几个身型高瘦的亚洲男人握着滚烫的咖啡蜷在一辆不算大的suv里,皮质的座椅与高级西装的羊绒面料摩擦着发出呲拉的声音,咖啡香气里在座各位都不自觉放下了职场精英自带的高冷气质,松鼠一样抱着车里唯四的热源,整洁干净的五官像四块抹布似的皱在了一起

  喻文州是唯一一个戴着围巾的,很素的灰调孔雀绿,静静的垂在身前。

  “伟大的生命终将回归尘土。”他微微舒展着眉毛,温和的眼睛抬起来环顾着周围,兀自笑起来,“立意是很好,就是有点过了。”

  “装逼?”Sam是土生土长的美籍华裔,说话一向直来直往。

  “我也觉得这句好。”另一个有些招风耳的灰色西装边仰着头猛地灌下一大口咖啡边凑过来,摇头晃脑的摆着手:“楚循声诶,那是楚循声!他的展,怎么装逼都不算装逼。”说着又有些心虚的望了望喻文州,眼见他若有所思的噙着笑不发话,心里越发没底,正嘀咕着Jason这只猪怎么还不来,就听脖子后面忽然一阵冷风刮进来,有人骂骂咧咧拉开车门:“PJ你这破车空调什么时候才能修好?!老子快冻死在这儿了!”

  “开个会还躲车里,又不是特工。随便找个咖啡厅都比这儿强啊。”

  地道的北京爷们儿,受不得窄。为首的Paul笑起来:“我跟Vincent一点十五的飞机,上哪给你找咖啡厅?呆着。”

  那人靠了一声居然也就乖乖呆着了。几个人就海报的尺寸,中英文字体再次核对商榷,大概十五分钟之后Sam灰西装和老北京施施然下了车,抹了抹头发又是一派加州精英的派头。


  大约半年前接到这个合作案。从前民国时期极负盛名的老艺术家楚循声晚年辗转在旧金山住过两年,后来又带病去了芝加哥去了新加坡和南韩,奔波时有大批作品没能带走,都是非常精美的瓷器烧陶,这次恰逢老人家去世二十周年,旧金山苏州新加坡打算联合办一个展览。灰西装Billy就是新加坡人,祖上还有马来血统,老北京一直叫他联合国。严格来说Billy的专业是艺术品经纪和奢侈品管理,跟设计专业类的不太能搭得上边,但着实是个靠谱又有趣的人,又是Paul的学弟,也就由着他掺和了。

  “楚循声诶……”坐在车上Paul还一边开车一边憋着笑跟他学Billy星星眼的腔调,“小屁孩。”

  喻文州把座椅调了调,终于能舒展双腿,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半斤八两。别笑他。”

  一个学艺术品经纪的整天追星,就跟一个学金融的成天吟诗一样可怕。Sam作为美方负责人刚见了他第二面就嘀咕说Paul you are a girl. 偏偏这家伙作为场地宣企和三方调协的总指挥完全没有一队之长的自觉,看着看着预算报表就能唱起诗来,把新来的女秘书吓个半死,以为上司中邪了。

  Paul听他这话又笑起来,对于自己是个什么人他从不否认,且一向自豪。“是是是。”说着一个拐弯,“别说,不提他们学艺术的,但凡是个对烧陶烧瓷艺术史有所耳闻的文艺青年,就不能不崇拜楚循声啊。”

  又拐了两个弯,“要不是我爹当年拿拐杖指着我脑门,我今天可能就是圣三一的高材生了。”

  “你那一套还是留着哄洋女仔吧。”喻文州扭头,轻声嗤笑起来,“唔该。”

  提起这个Paul又是操碎了一颗老大妈的心,总忍不住给他灌输自己阅人无数久经沙场的泡妞绝技,“你别不信,我告诉你洋妹妹有些还就吃这一套。上周我在波士顿认识一个香蕉美女……”

“美女?”喻文州又想笑了,“在你眼里遍地都是美女。”

“哈哈。”Paul眉飞色舞起来,“你知道我虽然是摆弄钱的,可对美的追求一向严苛。这世上美女何其多啊,可美女易得,美人难求。”

  “美人?”喻文州终于又扭过头来,挑了挑眉毛。

 “一个妹子漂亮,我们管她叫美女。可她要漂亮到了一定程度,我们就不叫她美女了,叫她美人。”Paul顿了顿,“就像一个男人牛逼到了一定地步,我们就不说他强大了,我们说他强悍。”

 

  “楚循声的亲孙女儿,”会面前一天,主办地点敲定下来的时候合作单位推过来一张相片,拿圆珠笔头指了指,“接下来就是她跟你们详细谈了。”

  Paul面上得体含笑的接下了相片,到了车里本性爆发,把那张不算清晰的照片往他眼前一递,“旧时风月啊。美人。”

  喻文州接过相片,仔细夹在备忘录里,“不过一张照片而已。”

“照片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他们两个对苏州都是人生地不熟,一个八百辈子没回过国,一个听国语都要集中全部注意力,不要说苏州方言。于是分公司办事处很体贴的给配了专车和司机,Paul乐得清闲,松了松领带在后座跟他贫,“从前那个什么杂志社采访苏沐橙的时候不也就是一张照片?相由心生。是不是美人……”他笑起来,动作浮夸的做起了眼保健操,嘴里还念念有词,“看眼睛就知道了。”

 

  会面约在第二天下午三点,高楼林立的市区。喻文州施施然跟着Paul,远远看见楚云秀的时候就听得前面低声叹了一句,待走到跟前近处,那个人影依礼起身握手的时候,他才竟然呆了呆,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美吗,是美的。跟相片里素净的定格的美貌脸孔相比,活着的会动的她更美,举手投足都是慵懒而现代的风情。与喻文州揣度的完全不一样,她根本不是那种穿着旗袍挽着发髻张口张大千闭口吴昌硕的女人。她穿着舒服而得体的及膝裙,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活成了一支热烈而带刺的红玫瑰。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香水和着洗发水的香气,藏在卷曲起伏的长发里,妩媚而清洁。

  “楚云秀。”十指修长,指甲修的整整齐齐,甲缘微微残留着些锋利的断面。

  “喻文州。”他也笑着伸出手。掌心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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